論盡我阿媽

我媽上了年紀，雙腳不良於行，總喜見兒女在家陪她。我們在家的時候，她總在逗我們說話，由我們一進門到我們離開家門為止。其實我不是不肯聽她說話，但她實在沒有站在我們兒女邊設想。每晚十時若不見我們回家就致電給我，問我在哪裏，何時回家。唉，工作已累壞人，超時工作已是閒事，媽妳可否先理解。回家已夜深，我實在沒有精神去和妳說話，我只得唯唯諾諾，或者我直接地說，敷衍了事。

我媽見我夜深才回家，就會向我姐埋手，問我姐我是否蜜運中。媽妳可否不要那麼敏感，愛情不是我一廂情願而可得，緣與份從來難說。現在我們的情愛只是如燈火般，雙手一拈，火便熄了。要再燃點，只可以看環境，要小心翼翼，用手擋風才可燃點些微火光，若不小心看顧，一刻便燈滅。愛情是這麼不安定卻給人多麼的快樂，讓我們不惜如燈蛾。

我媽絮絮不休，我對她說，何以我在劉小姐家借宿，妳知道嗎? 廿七歲的女子，妳道追求什麼? 我淡淡地說，是自由和安靜。媽妳聽得懂嗎? 自由的氣味是如此矜貴，安靜是多麼令人期待。媽，但願妳可以理解。